(以下表达的任何观点均为作者的个人观点,不应作为投资决策的依据,也不应被解释为从事投资交易的建议或意见。)
任何事物的价格都是表达人类集体意志的最强有力的信号。作为一个社会,我们利用各种形式的货币来抽象表达生产维系生存所需的事物所消耗的能量。价格告诉我们,对于给定的商品或服务,平衡供需所耗费的能量是多少。当社会扭曲定价信号时,供需就会失衡,导致能量浪费。能量浪费达到一定程度,文明就会衰落;希望能被一种新的、组织得当的社会结构所取代,以更好的方式节约能量。在加密货币当前和未来所有令人兴奋的发展中,我们一定不能忽视当前情绪高涨的最重要的因素……布尔市场。
没错,该技术必须奏效,而且……有时候,确实奏效。但如果我们正迈向一个代币化的世界,对于外行人来说,要判断一项加密货币技术或社区成功与否,最容易的方式就是通过其代币价格。然而,如果记账单位附属于印钞中央银行/政府,那么价格 = 成功的身份就很容易被曲解。
如果衡量标准的量子数每年都在增加,我们怎么才能知道一个东西的真正能量值呢?或者更糟糕的是,如果衡量标准只是一出政治闹剧,其依据是那些一心只想保住饭碗、动辄犯错的人的主观想法,结果又会怎样?虽然许多土生土长的加密货族用比特币(以及越来越多地人用以太币)作为衡量自己财富的基准,但绝大多数人都用与美元挂钩的某种衍生法币来衡量自己的资产净值。
自 2020 年 3 月的洗牌以来,加密货币惊人的崛起会让一些人认为先进的技术才是赢家。这些技术是如此的神奇且富有变革性,以至于采用这些技术后的收益不仅会增加,而且会加速增长。随着这一成功,许多资产的价格将继续呈指数增长。 您会对自己说:“这东西太花哨了,我只看对数图。”
不过,代币价格才是制造轰动效应、吸引眼球关注某个项目最简单的途经。今年早些时候,佳士得拍卖会上,一幅 NFT 作品以 6900 万美元的价格卖出,为人们对这种依托科技的艺术形式爆发出兴趣创造了条件。当时既有人才又有技术,但为了把全世界的注意力吸引到 NFT 上,需要一次引人注目的收购。
任何代币价格都是技术和货币条件的结合。难点在于确定每个因素的权重百分比。在 2021 年即将结束之际,世界两大经济体——美国和中国,正站在市场漩涡的悬崖边。在美国,美联储现在正面临着应对通胀的巨大政治压力。在中国,中央政府必须做出决定,是真的希望改革经济,还是继续通过印钞来支持当前的增长模式。这两个经济体在下个季度做出的决定,将决定货币环境在多大程度上支持加密货币进一步升值。
加密货币带来的技术进步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人们现在的期望值太高了。许多 TradFi(传统金融)研究分析师此前对加密货币市场的方方面面都嗤之以鼻,但现在他们对加密货币赞不绝口,认为这是一次革命性的进步。全球许多政界人士都意识到,由于加密技术的存在,企业、政府和个人行为者之间的互动方式将不可避免地发生转变。前景已经被吹爆了,那失望在所难免。这不表示我看空优质加密货币的短期表现,但它确实意味着按预期速度增加用户不会带来超额回报。
有三种类型的加密货币配置者,每种都将根据各自的 2022 年第一季度展望改变其投资组合。
1.
有些人必须决定是否将更多法币用于配置加密货币。他们主要关心的是货币贬值的程度(这种贬值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我是否要卖掉美金,用于购买比特币或以太币?”他们的基准是跑赢法币供应量的增长。
2.
有些人必须决定是否将更多的比特币或以太币用于配置其他类型的代币。他们主要关注的是那些技术影响力或用户接受度将迅速提升、价格将跑赢比特币/以太币的项目。“我是否要卖掉比特币/以太币,用于购买 Solana、Cosmos、Terra 等?”
3.
最后,还有一些人必须决定,是不是该平仓手中的加密货币,转回持有法币或者政府债券。他们必须确定此刻否是属于加密货币大盘下跌 75%-90% 的周期阶段。他们希望以石油和天然气等常用碳氢化合物的单位来保护自己财富的价值。
美国和中国的货币政策决定影响着第 1 和第 3 类人。第二类人可能会创造独立价值,抵消不利货币环境带来的影响,但只有在开放的 Metaverses(元宇宙)和大量的 DAO(去中心化自治组织)等自给自足的大型经济体出现时,这种情况才会出现。这些形式的加密货币组织还处于起步阶段,因此无法完全消除对现金和债券的偏好大过金融资产的环境。
这听起来像是历史的重复,但这种进步和衰落的迭代过程完全符合人类社会的循环本性。我们的集体行动遵循一个可预测的波浪式发展进程。就好像人类社会纯粹存在于锐舞之中。一组已知的低音线会被旋律的渐进所增强,引导我们从前奏到间奏,再到高潮,以至涅槃,然后是死亡和重生,进入一个新的音轨。经过大约数百万次 Circo Loco 之后,我们希望总的轨迹是前进的,但也不能把停滞和衰退视为不可能。
我能应付
恒大事件和中国楼市的整体滑坡完全是自身造成的。从 20 世纪 70 年代末和 80 年代初邓小平的市场改革开始,中国政府决定加快城市化进程。随着美国在 2001年放弃反对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数亿贫困农民从农村转移到北上广深(四大最富裕的一线城市)等即将繁荣的大都市的进程进一步加快。
大型民营房地产开发商从地方政府购地,为人们从农村向城市的大规模迁徙建造所需的住房。而到了某个阶段,房地产开发不但没有为人们提供急需的新住所,反而成了猖獗投机的工具。由于中国的资本账户曾经(而且仍然)是封闭的(也就是说,同志们不能把储蓄用于海外投资),加之国内股市不发达,人们倾向于通过拥有房地产来保护自己的财富。
Andrew Collier 编制了出色的关于中国经济自下而上的数据。下图显示了中国富人占据大多数金融资产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他们大量投资于房地产。
中国最富有的 10% 的家庭拥有中国近一半的财富。
东部省份,包括富裕的沿海城市上海,以及深圳和广州,是中国富裕程度最高的地区。
超过 40% 的家庭拥有两处或更多房产。
中央政府以低息贷款支持开发商和投机者。大型国有银行(通常被称为国有企业)乐于向开发商和购房者提供贷款,帮助他们开发项目、获得土地并购买实物单位。借钱开展未经国家批准的活动非常困难且成本极高。所以,中国在更短的时间内消耗了比人类历史上任何国家都多的原材料。大量的水泥、钢铁和其他工业大宗商品被用于建造新公寓和摩天大楼。
虽然中国的快速城市化让许多中国同志和全球企业受益,但到了某个阶段,建造更多公寓大楼并没有带来超过债务成本的价值回报。从去年开始,中国政府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并开始实施政策,仅针对最挥霍的借款人限制信贷,其中最严重的就是恒大。
可预见的是,在所谓“三条红线”政策实施不到一年后,恒大就面临国内外债券即将违约问题。看来恒大将对其全部美元外债进行“重组”。违约近在眼前。长期以来,很多公司都贪婪地以低息获得信贷,但在某个时点之后,它们未能给中国带来真正的经济价值。恒大就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个。
然而,如果中国政府任由恒大以及类似公司倒闭,整个快速城市化的发展模式将受到质疑。习近平通过他的“共同富裕”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宣言,向世界发出了这样的信号:中国政府相信,中国经济有能力应对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的信贷周期(20 世纪 90 年代,中国的银行体系在大量不良贷款和通胀的重压下基本崩溃)。
如果习近平和党是动真格的,那么央行就不能通过降低信贷价格和/或允许银行再次为房地产相关活动自由放贷来拯救中国资本市场。政府似乎很可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就是说,中国不会通过法币印钞向全球市场提供更多流动性。这实际上把保持全球风险资产市场处于高位的任务留给了美联储。从美联储每月 1200 亿美元的债券购买计划看来,他们似乎愿意为全球金融资产市场继续上行提供所需的资金。
不可否认,大多数发达国家在 2021 年上半年中经历的快速经济增长在第三和第四季度大幅放缓。中国继续向世界出口创纪录数量的商品,但即便有这样的出口实力,也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因为上周末,央行将法定存款准备金率调低了 0.50%。
沪深 300 房地产指数(SH000952 指数)年初至今已下跌 20%。
恒生中国企业指数(恒生国企指数)年初至今已下跌 20%。有一些中国企业在香港上市,鉴于香港开放的资本账户,对外国人来说交易要容易得多。该指数囊括了恒大地产等众多地产和科技股。
中国股市的疲软和低质量债券收益率的飙升表明,中国政府接受自己政策选择的后果,即管控大型科技企业,打压国内房地产开发商。我不知道当地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央行方面降低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同时降低了信贷成本(本应该提高信贷成本,让中国摆脱宽松货币的瘾头),这表明中国政府的算盘不知怎的变了。
由此可见,恒大地产美元海外债券持有人的钱包将面临多大程度的缩水。中国政府会不会出手干预,为海外债券持有人提供一根救命稻草,减轻他们的损失,给他们多点时间躲避负面信贷周期的影响?如果它们收回此前愿意允许经济痛苦收缩的宣称,那么我们可以将此解读为一个信号,即流入中国(以及随后流入世界)的低成本信贷将提振各种形式风险资产的价格。
如果中国政府推行激进的国内货币刺激政策,并且继续封闭资本账户,就无法维持人民币的强劲。我将密切关注美元/人民币的汇率,如果中国政府真的打算再次大量印钞,那么人民币必将走弱。鉴于央行在后新冠时期保持了强劲的人民币政策,观察人民币三位一体中哪一个方面允许动摇,将从政治角度告诉我们中国希望把经济引向何方。
对于中国的局势,以及恒大地产泡沫破裂可能带来的蔓延效应,彭博有一个很好的总结。
如果中国也打算再次加入这场货币宽松狂欢,对美联储来说将是一个积极的事态发展。因为正如我将在下一节中解释的那样,美联储因需要遏制通胀而感受到的政治压力可能迫使这些高级官员在明年第一季度上调利率。如果中国仍在大举实施宽松政策以保持其经济增长模式,美联储就可以收紧货币政策,而不会对美国和全球风险资产价格产生负面影响。美国可以开始更激进地抑制通胀,并在不损害富人收入的情况下,解决某些选民的相关担忧。
我有 99 个问题,通缩不是其中之一
当您不得不在短时间内改变“通胀是暂时的”这一论调,您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因为政府意识到它无法通过“绝地武士思维控制”来欺骗普通民众,让他们相信近 40 年来最高的通胀率是良性的,也是暂时的。
Jerome Powell 认为,是时候停止将通胀描述为“暂时”的了
正如我在《连锁反应》中提到,我认为,由于财政和货币政策导致的通胀,民主党在 2022 年中期选举中将一败涂地。就像一名优秀的政府雇员一样,无论身处哪个政党,这位美联储主席总是按照大佬的要求行事。总体需要立即遏制通胀,他已经呼吁备受尊敬的美联储理事会改变调子。
可怕的是,现在这位美联储主席已宣称,“缩减购债规模”的步伐将加快。
许多市场参与者天真地认为,股市(以及整个风险资产)的基本面是由实际经济实力支撑的,而不是肆意印钞。每当美联储发出信号表示将放缓不加选择地购买债券时,市场都会逐渐出现负面反应。
12 月 4 日比特币和以太币损失超过 20% 的价值,可以说是加密货币市场发出的风险资产价格大幅下跌的信号。鉴于加密资货币本市场是全球仅存的自由市场,它们充当起唯一能发挥作用的烟雾报警器。标普 500 也出现了下跌,但在 11 月 29 日收盘至 12 月 6 日的五天时间里,该指数下跌了约 1.55%(比特币下跌了 16%)。
为了便于比较,我从 11 月 29 日开始,使用 2021 年的数据计算了 5 天回报率(假设为负值)大于 5 天负回报率的次数。于标普 500 有 31% 的 5 天负回报率更高,而比特币只有 5% 的负回报率更高。
我认为,和其他任何资产相比,比特币对未来货币状况的预测价值更大。这是因为比特币并不像股票和政府/公司债券那样受到全球央行购买行为的直接操纵。任何存在于央行资产负债表上的金融资产,都很容易出于政治动机设定价格目标。鉴于美联储每月仍在购买超过 1000 亿美元的债券,停止购买债券以及可能的加息对债券价格的负面影响要到几个月后才会显现。
有人可能会说(或者已经说过),加密货币杠杆头寸的激增是上周末暴跌的原因之一。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因素,但你不能忽视比特币的前瞻性价值,即它如何预测全球法币流动性机制的变化。全球零售和机构市场参与者都可以聚集在一个自由市场——比特币中,表达他们对法币价格上涨或下跌的看法,这表明比特币对于市场如何解读美联储言辞的变化及其前瞻性货币政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信号。
美联储并非那么神秘的使命是通过支持标普 500 让全球投资者感觉富有。但他们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这一点——通胀的政治性决定了必须采取某些行动。这个行动就是改变说法,承认通胀不会很快消散,而是会存在一段时间。他们还会向市场发出信号,表明美联储正在认真考虑改变策略,以便在中期内让通胀回到可控范围。对民主党人来说,希望 2022 年 11 月中期选举在他们失去国会和参议院席位之前发生。
如果美联储在 12 月份的会议上兑现诺言,将缩表规模从每月 150 亿美元提高一倍至 300 亿美元,那么 2022 年 3 月的会议就可能突然成为加息的促成因素。虽然小幅加息可能看起来不会造成多大损失,但当利率从零开始上升时,债券价格的剧烈反应对长期持有人来说非常不利。这就是债券数学在零区间上令人沮丧的本质。再说一遍,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继续持有负实际收益率的政府债券。这一定是因为大多数资产管理公司为了保持正统的形象,都善于拥有必须的血统和尊重,这比保护投资者的资本更有利于取得成功。
对股市而言,情况同样糟糕。同样,在折现现金流模型的任何终值计算中加入 0%或极低的折现率,那些差劲、无利润的公司看起来就应该由 Berkshire Hathaway 拥有。但即使利率小幅走高(以百分比变化来衡量),也会大幅降低此类雾件公司的“公允价值”。
我们都认为,迷因股市人群数学不好,但他们对实际负利率的反应,跟任何训练有素的市场专业人士一样忠实。他买买买,他们买更多。钻石手,婊子们!
再说到加密货币,也是同样的道理。宽松的货币环境催生了 2020 年 3 月之后加密货币生态系统各个方面的采用数量激增。到 2022 年 3 月,技术方面不会发生显著变化,但货币环境以及市场对持有任何风险资产的总体态度(唯恐被迅速贬值的法币所困)将迅速恶化。
在政治上,美国不能继续用免费的钱来刺激其经济。高昂的油价和空空如也的货架向选民们切实证明,刺激性支票和美联储的印钞机失灵了……政策直接损害了他们的钱包。大多数选民都没有足够的股票,无法从流入市场的廉价资金中获益。他们的工资一直不涨,开销却不断上升;这是一种恶性组合,会导致选民通过投票箱表达他们的愤怒。于是,美联储推出了一本新的赞美诗,像 Mahalia Jackson 那样唱起了圣歌。
与美国总统一起在上层房间
坐在他祝福的脚下
每日忏悔我的罪
乞求他甜蜜的怜悯
鱿鱼游戏
一方面是中国,为了缓和有意破坏房地产市场造成的冲击,中国开始放宽货币环境。另一方是美国,由于 2022 年的选举政治,美国需要表现出抗击通胀的姿态,以便执政党有机会继续执政。
中美是世界经济的双面神。双方的经济模式相互依存。中国需要美国的消费市场来销售其出口产品。美国需要廉价的中国劳动力,这样美国的企业和统治阶层才能继续获得高于平均水平的回报,保持劳动力成本在其收入中的低占比,并维持资产市场的繁荣。
美联储将继续收紧货币环境,直到出现股市下跌(我认为美联储可接受比标普 500 历史最高点低 20% 的水平),或者美国国债市场的某个部分无法正常运作。央行也在同时放宽,允许美联储逆转二战以来最大规模的货币供应扩张和财政赤字的影响。
随着我们进入年底和 2022 年第一季度,我不认为我们能以 6.9 万美元的价格拿下比特币,或者以五千美元的价格拿下以太币。不过,我可以想象,市场会是一个浑浑噩噩、横盘整理、乏味无趣的市场,先是出现小幅下行波动,随后是不温不火的复苏。因此,当我再次谈到这三类加密货币投资者时,我的感受如下:
- 对于那些正在决定是否将更多法币用于配置加密货币的人来说,我认为值得再等一等。我认为钱不会变得更免费或更容易。因此,在 2022 年 3 月或 2022 年 6 月美联储加息之后,市场尘埃落定之前,大家最好还是先在一旁观望。要注意如果美联储上调利率,随后美国将迅速恢复零利率政策并大举购买债券,那么风险资产价格或将出现大幅下跌。当美联储发出恢复正常的信号时,就到了放肆屯币的时候。
- 对于那些将维持宏观加密货币敞口,但必须在各种代币之间进行配置的投资者来说,表现最好的可能是元宇宙、边玩边赚或与 NFT 有关的代币。这些主题的成功并不取决于全球货币环境,而是取决于参与者行为的实际改变,而采用新的技术形式可以极大地改善他们的生活。
- 对于那些喜欢在加密货币和法币之间交易的人,我倾向于美元走强,而长期债券中期表现良好。再次重申,货币环境最好的情况是维持现状,最坏的情况是收得更紧。
这是一场平局,但不要太过自大,否则您可能会陷入水深火热,被人随意收割。